在仙居县双庙乡一处山坳里,静静地停泊着一艘巨大的龙船。
这艘龙船长48米,宽10米,上下有4层楼高。高昂的龙头雕工精美、栩栩如生,船后方的龙尾高扬,首尾之间的船帮上雕刻着精美的龙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件美轮美奂的工艺品。
创作这艘精美龙船的是今年已经68岁的应天镯老人。2009年开始动工,他经过三年多的艰辛努力,投入1300多万元,终于把龙船造好了。
“20年前,我的脑海里就萌发了制作一艘龙船的梦想,多年来挥之不去。”应天镯说,多年的梦想实现了,总算给后人留下点东西,心里感到特别高兴。
“龙”仰天昂首东南
在双庙乡的溪滩地上,穿过一片幽静的竹林,这艘硕大的龙船就呈现在眼前了。
龙船的龙头昂首东南方向,龙头上龙角、龙须造型生动,龙嘴张开、龙牙相对,给人一种威严感,仿佛随时准备昂首远航、遨游海洋。
“在这艘龙船的创作过程中,龙头和龙尾最耗费时间,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最后完成。”应天镯说。
龙头和龙尾全部是用水泥加工而成,这些精美的雕工,都是应天镯自己完成的。他先用木板把外形竖立起来,用水泥固定好以后,用切割机在水泥上雕刻龙角、龙须、龙牙等部件,再按照一定的比例在龙头上固定上去,工序十分复杂。
“最繁忙的时候,我每天在搭建的工架上至少上下60多次,牛仔裤都磨破了好多条。”应天镯说,把一个部件固定上去,他要下来从不同角度看是否符合比例,就这样一点点地完成了龙头和龙尾的制作。
制作这艘龙船,应天镯完全没有可以借鉴的东西,从图纸设计到最后施工,都是靠他自己一点点琢磨出来的。
“刚开始造龙船的时候,家人都不同意,说我这是瞎折腾,既耗费时间,又浪费钱。”应天镯为了说服家里人,造龙船以前他用了几个月时间,打造了一个精美的龙船模型。
说到这里,应天镯带记者来到摆放龙船模型的房间里。这个龙船模型造型生动,工艺精美,也是一件生动的艺术品。
这个模型是应天镯在2007年完成的。“做这个模型的时候,我花了很多心思,有时候半夜了还想着龙头和龙尾的造型,以及如何拼接。”应天镯说,等把这个模型制作好以后,龙船在头脑中的概念就很清晰了。
应天镯是一个个性坚强、敢想敢做的人。2009年,他不顾家人的反对,投入巨资开始建造龙船。
“家人说,我这个龙船即使造起来,打台风时也会被大水冲到白水洋去。”应天镯感慨地说。什么都动摇不了心中的信念,他就坚持把龙船建造得更加坚固,用事实让家人信服。
现在龙船建造完成了,所有看到过的人都为应天镯的坚持所感动。应天镯也觉得自己为仙居做了点事情,心里感到很踏实。
三年打造一“巨龙”
在决定建造龙船以后,应天镯考察了仙居好多地方。最后之所以选中双庙乡这个地方,因为他就是双庙乡村民,另外他觉得这个山坳里东南朝向,背后高山巍峨,前有小溪流水,是一个山水辉映的好地方。
2009年3月16日,应天镯在这个山坳的溪滩地上开始破土动工,开始了他艰难的制造龙船过程。
回忆起当时的情境,应天镯历历在目:“当时溪滩地上全是半人多高的刺蓬,走进去腿上都被扎破了,鲜血直流。”
应天镯雇佣了10多个工人,先开始在溪滩上挖人工池塘。他自己从小就是做木工的,对方向、走位稍微懂一些,施工前的放线等工序,都是他指挥着工人完成的。“那时候每天一身泥浆,确实很辛苦。”应天镯说。
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人工池塘挖好了,4月下旬开始建造龙船的基础。为了让龙船建造得更加坚固,应天镯和工人们,每天24小时不停地把人工池塘里的水抽出去,再用钢筋水泥混凝土打下扎实的基础,然后一层一层把龙船建造起来,把头脑中的设想一点点变成现实。
仙居电大老师余永琼当时偶然从这里经过,见到过正在造龙船的应天镯。“年纪这么大了,还跑上跑下辛苦着,看他一身泥水,真的很不容易。”余永琼说。
在应天镯的家人中,只有三儿媳妇郭丽君支持他。有时候她过来给公公送饭,看到老人家这么辛苦,会感动得流眼泪。
“造龙船是公公20年来的梦想,不管是否能成功,老人家努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做晚辈的应该支持。”郭丽君说。
那时候应天镯在施工的地方盖了座小房子,一个人住在那里,每天白天在工地上建造龙船,晚上住在小房间完善构想,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记者问应天镯在最艰难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弃。应天镯很坚定地说,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有的人晚年就知道享清福,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给后人留下一点有意义的东西。”应天镯说。
应天镯就这样辛苦地忙碌着。在建造龙船的过程中,他牛仔裤磨破了,就剪短了当短裤穿,鞋子先后磨破了35双。在雕刻龙头和龙尾的过程中,由于用眼过度,现在眼睛都不好使了,和人交流时只能眯缝着眼睛。
现在郭丽君还记得,有一次公公在造龙船过程中,被竹编弹到了眼睛,她带着老人家去浙二院看眼睛。“回来休息没几天,他就又一心扑在造龙船上了,坚持不懈的精神确实很感人。”郭丽君说。
就这样,从2009年3月到2012年7月,经过三年艰辛的努力,一艘台州绝无仅有的精美龙船,终于矗立在仙居双庙乡的山坳里了。
龙船圆了多年梦
应天镯是双庙乡人,他的父亲是当地很有名气的工匠,为别人做龙灯,在凉亭上雕刻蟠龙造型,对他影响很大。
“小时候看着父亲制作了那么多精美的龙灯,头脑中龙的形象就印象很深了。”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应天镯很早就开始做木工雕刻,而且技艺精湛,在安吉、东阳等地都去做过木工雕刻。
应天镯说,他15岁开始在仙居做木工,后来去过杭州、江西、辽宁等地做木工活计,每到一个地方都结交了很多好朋友,也开阔了眼界,收获很多。
1981年10月,35岁的应天镯到辽宁沈阳做活。“辽宁天气冷的时候,有零下20多摄氏度,骑自行车去雇主家里,有时候都快要冻僵了。”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还要努力把手头的木工活做好,也许就是这样的人生经历,培养了应天镯不畏艰难、勇于迎接挑战的精神。
1985年,应天镯回到仙居开始办手工艺品厂,用木工雕刻木彩鸭,出口到欧美地区。经过10多年艰苦创业,白手起家的他,把一个无名的小厂,兴办成仙居的龙头企业,他也成为仙居县政协委员、县私营协会副会长。
“在我事业最巅峰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就开始产生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的念头,和脑海中有关龙的构想结合起来,我就萌发了要造一艘龙船的想法。”应天镯说。
在创业的过程中,建造龙船这个想法越来越清晰,从根据这个构想到打造龙船的模型,再到开工建设到最后完成,应天镯用了20多年的时间。在建造龙船的过程中,他先后投入1300多万元,把多年的积蓄全部投入这项浩大的工程中,把房子都抵押了。
“现在龙船终于造好了,我总算通过自己的努力,做了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为双庙乡增添了旅游亮点,我感到问心无愧了。”采访的最后,应天镯这样说道。(作者:崔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