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落日楼主 仙居物语 5月31日

按：陶瓷一词代表了窑器生产的两个历史阶段。陶，是指陶器；瓷，是指瓷器。陶器的出现要早于瓷器，是窑器生产的早期形态。根据古书的记载，陶字在古时候写作匋，音姚，与“窑”同。为此，在仙居等对汉语古音保存相对完好的地域，至今仍将一切陶、瓷称作窑器。

   仙居的窑器生产最早可以追溯至新石器时代。上世纪八零年代初，永安溪流域的八都垟平原下汤村曾出土有红陶、黑陶数件，也即俗称的彩陶。根据叶喆民先生的《中国陶瓷史》记载，彩陶是新石器时代陶器生产的较高形态。

    新石器早期，陶器的烧制在露天的场地进行——最大的可能是把晒干的陶坯投放或码在柴草中去烧。这种烧制方法的特点是很难控制升温的速度，陶器在烧制过程中有部分会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因此，与空气接触部分烧出的陶器呈红色；一部分和草木灰接触的陶器音熏烟而成灰、黑陶。新石器后期，陶器的烧制转入了窑烧。窑烧的特点是窑温进一步提高，陶坯受热均匀，陶土中的赤铁矿的红、黑色变原理进一步得到显现，也因此创造出了更为惊人的彩色陶器。从下汤出土的彩陶看，因受热的不均匀，陶体表面的颜色尚存在不一致的现象，或出于露天烧制。不过，即便如此，也仍表明了早在新石器早期仙居的制陶技术已经趋于成熟。

   先秦至汉代前期仙居的陶器主要是印纹硬陶。根据十都英村王良忠先生多年来搜集的陶器碎片看，当时用普通黏土烧制的夹砂灰陶和黑陶数量最多，夹砂红陶也有部分发现。常见的器形或有盆、瓶、瓮、碗、罍、三脚盆、豆、罐、三脚鼎等。在装饰上，除少数采用磨光的外，多数装饰有绳纹、方格纹、云雷纹、圆圈纹、花瓣纹，并且盛行在陶器表面及内部加饰一些弦纹或划纹，总体呈现了质朴、大方的风格。至于带釉的陶器碎片，在仙居八都垟平原一带、湫山垟等地也有发现，其多采用石灰釉，釉层极薄，分布不匀，且釉光不好，是否属于东汉之前的器物，目前也尚无法考证。

    瓷器的生产学术界一般认为是在东汉时期。东汉时期，仙居一域是否已有瓷器生产，目前尚无法考证。不过，有文献记录的仙居瓷器生产出现于唐代。根据叶喆民先生的《中国瓷器史》记载：唐代越窑也泛指浙江东北一带，以余姚上林湖为中心的地方，所有烧制青瓷窑的总称。它包括余姚、上虞、绍兴、黄岩、宁波、嵊州、奉化、诸暨、慈溪、仙居、临海、温岭、乐清等地，范围数百里。上世纪八零年代末埠头镇徐庄村瓦爿山五代青瓷窑址的发现，也恰好印证了叶先生的论述。由此不难推出，上自唐代，下至五代以及宋，仙居境内曾分布有大规模的生产青瓷的越窑。这类窑址主要分布在陆路、水陆交通便利的永安溪南北两岸。北岸典型的有地处当时官道上的瓦爿山、东山（横溪）、山枣园窑场；南面典型的有田市的垟墺。从现存的残片看，仙居越窑青瓷产品的种类也比较丰富，有油盏、盘、盒、碗、杯、水盂、酒壶、酒盏、盅、碟等等，釉色多以鳝鱼青、鳝鱼黄二色为主，也有苍青色的。产品除供应本县外，可能还外售至临海、黄岩等周边县市。民间相传，横溪的广业渡，因地近东山窑场，瓷器曾是其重要的外运货物。

    宋代时仙居越窑生产似已开始趋于式微。个中原因，可能与陆路交通的发达以及周边地区陶瓷生产水平——特别是龙泉、景德镇制陶也突出发展有关。虽然包括田市垟墺、碗厂，白塔上叶等地仍有瓷器的生产，不过产品多以小型的日用器具为主，且质量、造型上已难以与经苍岭古道输入仙居的景德镇的瓷器媲美。至明清时期，永安溪水运的兴盛，私盐贸易的发展，更是仙居成为了景德镇等地陶瓷的销售地何中转地之一。仙居本地窑器的生产趋于了退化，开始转变成生产缸、瓮、刁、甑等笨重的硬陶器物为主，俗称“缸窑货”。诸如白塔的东鲍、埠头的东杜，曾经是县内该类器物的重要生产地，并曾一直延续到上世纪末。

（本文主要由王良忠先生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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