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落日楼主 仙居物语 10月4日
题记
保留火种,曾是上古氏族社会神圣的事情,那需要建寮庇护,以防止其被风吹或雨淋灭,还需要派人专门看守,是为“守燎”。传说中,祝融氏一族是“火正”,曾肩负着为“天子守燎”的任务。仙居民间大年三十至初一,曾有保留旧年火种做饭,正月里忌讳借火以及兄弟分家时需在母家铲一火铣炭火到各自的新灶内的习俗,皆为古时“守燎”之俗的遗存。
仙居方言中的“煝头”
火石
人类的文明开始于对火的认识和使用。最早的自然火种来自雷电触发的大火或火山的喷发,而人工火种则始钻木或燧石。《韩非子·五蠹》曾载有上古时期“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恶臭而伤害腹胃,民多疾病。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之曰燧人氏。”的传说。尔时,一个人能够取得火种是其拥有权力的重要途径,人们对于火也充满着崇拜。诸如钻木取火,连其选择的材料都有严格的规定——《礼记》认为以“春取榆、柳之火;夏取枣、杏之火;夏季取桑、柘之火;秋取茶、柚之火;冬取槐、檀之火”为上。不过,较之钻木取火的繁琐、费力,明显是燧石来得方便。为之,后世的取火方式中,燧石取火成为了主流。
火折
燧石取火中需要用到的必备材料是燧石。相关文献记录表明,最早的燧石取火是用石头敲击燧石,后来改作以铁敲击燧石。这类取火用石头(燧石)各地多有出产,且多有不同。《光绪仙居县志·风土志下》便记载有“火石”,“以生铁敲之取火”。那生铁也便是仙居人俗说的“火刀”。在早些年的仙居农村,“火石”和“火刀”是家家户户生活必备的用品,尤其于吸烟的人来说,更是刀、石不离身。但总的来说,燧石取火仍是多有不便——往往会受制于引火的火绒的干湿以及敲击者手艺的生熟,至于保留火种则更是难事。为之,事实上在很早以前我们的祖先便发明了保留火种的工具“火折子”,将其与火石、火刀配套使用。
火镰
“火折子”在吴方言区多称作“煤头”。 刘半农 《瓦釜集·开场的歌》曾有:“你里若要我把山歌来唱,先借个煤头火来吃筒烟。”,其自注:“煤头,城厢语亦作纸吹,即京语之纸煤。煤头火,煤头之着火者,吃烟用之。”;又郁达夫《出奔》:“黑暗里忽而亮了一亮,马上又被他的口息所吹灭,只在那一大堆纸堆的中间,留剩了几点煤头纸的星火似的微光。”另,《明清吴语词典》载:煤头,引火的纸卷,亦可写作“火尾头”或“眉头”(《吴下方言考》)。不过,就仙居方言的声调看,引火的纸念做“煤”或“眉”都不恰当,前者为上声,后者为去声(念作迷),不仅与仙居方音多有不同,且多为名词。故而,笔者以为仙居方言中称呼“火折子”的词最为恰当是“煝头”。煝者,读作“mei˥˧”,入声,旱热也,是指没有明火的那种状态,恰如火折的形态。所以,仙居人说烧草木灰,明火过后,往往会说是“煝灰”;又,形容心情极度烦躁时,会说头“煝得完”。
火折的构造
人类的文明开始于对火的认识和使用。最早的自然火种来自雷电触发的大火或火山的喷发,而人工火种则始钻木或燧石。《韩非子·五蠹》曾载有上古时期“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恶臭而伤害腹胃,民多疾病。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之曰燧人氏。”的传说。尔时,一个人能够取得火种是其拥有权力的重要途径,人们对于火也充满着崇拜。诸如钻木取火,连其选择的材料都有严格的规定——《礼记》认为以“春取榆、柳之火;夏取枣、杏之火;夏季取桑、柘之火;秋取茶、柚之火;冬取槐、檀之火”为上。不过,较之钻木取火的繁琐、费力,明显是燧石来得方便。为之,后世的取火方式中,燧石取火成为了主流。
火折的取用
早些年仙居民间的“煝头”多用土纸制成。据《光绪仙居县志》和《路经歌》记载,县南之上张、淡竹、朱溪一带多产土纸。特别是清代至民国前期,朱溪大邵周遭曾是仙居本地祭祀用的烧纸的主要产地。那些烧纸,最好的是采用芒种前的新竹打浆制成,也是制作“煝头”的绝佳用纸。人们将土纸搓成纸卷,引火后放入竹制的小筒内,便是可随身携带的“煝头”;又搓成长条后,多至十余根插于放置在灶台上的竹筒内,便可供做饭时生火取用。当然,“煝头”之所以可以长时间保存火种,是因为其保持着“阴燃”状态。所以,取用“煝头”时须得小心翼翼,若不慎将“煝头”上的火灰敲落,那就失去了其引火的功用了。平日里,仙居方言中用“煝头拷掉”来形容丢面子就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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